太后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敢匆忙下判断,珍妃那里才冤枉了她,这里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就不要说结果。
博尔济吉特氏格格脸色寡白,身上裹着一件韭绿色的披风,衬得她越发的虚弱。
太后细细问了伤势后又问了过程,最后安慰两句后,又道:“你别担心,哀家等会叫院判过来给你好瞧瞧。”这白纱布里隐隐透着血色,瞧着那额头前的一片,晕红了好大一片,这伤口应该不浅。
博尔济吉特氏格格能说什么,在太后跟皇后的面前,紧张得手里直冒冷汗,她想要跟平日里一样说话,可是牙齿不争气,打着颤,腿肚子也不争气,站着的时候,竟然抖了起来。
太后说话温声细语的,可这气势太足,比起嫡母来说,她更害怕,太后像那草原上准备捕捉小羊羔的饿狼,眼睛绿幽幽地泛着绿光。但太后眼睛是较浅的茶褐色。
富察皇后心里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跟高贵妃杠起来的格格有多么的嚣张,结果竟是一副被吓破了胆子的模样。
“你先休息,等会我让人送你回去。”富察皇后怕自己吓到她,只能低声安慰道。
博尔济吉特氏格格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她紧紧咬着唇,重重的的点头。
富察皇后扶着太后出来,乾隆手上端着茶碗,正在拿着茶盖刮着茶沫,乾隆心里也有些烦,额娘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件事只怕不能算在那拉氏身上了。
“贵妃,你让船夫径直往前的,不管前面是否有人?”太后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指责,只是在询问,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高贵妃眼眶微红,她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是的,太后。”她只是不想让路,凭什么要她让路,那蒙古格格不也是,径直叫船夫撞了上来。
太后坐在乾隆的旁边,故意端着茶碗重重地落在桌子上,眼神一凛,没了刚才的和气,厉声道:“你知道前边有船,船上又是谁,这才让船夫撞上去的是吗?”
乾隆见高贵妃被太后质问的站不住,立刻维护起来,“额娘,贵妃她一向没有什么心思,做事也单纯莽撞,只怕她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几个人不是只落了水,没有什么大事,不如就这样。”贵妃也是心里吃醋,只是她不敢找珍妃,这蒙古格格又给他送了东西,刚巧碰上,只一时莽撞。
娴妃心里跟油煎火滚一样,刚刚皇上说是她没照看好贵妃,才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立刻不分青红皂白给她安个罪名。现在太后只说了贵妃两句,皇上立刻忍不住要出来回护贵妃。
她知道皇上喜欢贵妃,待贵妃不一样,可她这样惨烈的对比,还是忍不住伤心。又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哭泣,她只能缩在宫女的身旁。
太后被乾隆这话给气倒了,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时候,乾隆怎么说的,如今换了个人,就换种说法了。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给坏完了的,以后还能有规矩可以说。
贵妃这些年里,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听不懂什么拐弯抹角的提醒,明白说了她就哭,哭到最后,你说了她记着,然后也是不改。
以往都是小事,太后也没说过两回,如今闹到了蒙古这里来。
“皇上是想叫蒙古的亲王、福晋们都看笑话?”若是只有嫔妃,那自然是关起门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在这里,那就不只是后宫里那点事了。
乾隆不觉得有什么笑话可以看,他这事他处理自然是找个人出来认罪,有人认罪了,蒙古格格那边也不会再没有眼色的继续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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