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四五日。
靖王府果然派人来给夏为仪送请柬,请她带着雁寻千再去一次。
“坑,最好把那畜生坑死。”
东乡公主恶狠狠道。
皇帝解了靖王的足,顺带着她的也解了。
她心情憋闷,没事就跑来夏为仪这放松放松心情。
“姑姑放心,保准坑他个几十万两银子。”
东乡公主感觉出了一口恶气,不过要彻底出气,还是要靖王死。
“姑姑我那还有些银子,这几日我便回去整理出来,到时候送到皇兄府上。”
“姑姑你真好。”
夏为仪扑到她怀里,像孩子一样撒娇。
东乡公主摸着她的脑袋笑道:
“咱们是一家人,姑姑自然希望皇兄能赢,不然,靖王一上位,哪儿有我们好果子吃,而且,我也不能再让寿宁落他手上。”
有目标才有动力,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姑侄二人聊了小半日,从夺嫡聊到保养,最后又聊到男人。
夏为仪是个大方的,把从裴恒之那儿顺来的郑氏秘籍分享给了东乡公主,顺便还有裴恒之送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谁不想自己看起来老得慢一点,东乡公主乐呵呵收下了,走的时候步履生风,整个人神清气爽,阴郁一扫而空。
夏为仪让丫鬟把靖王府的请柬送到雁寻千院子里,让他安排时间,看哪日去合适。
丫鬟回来后,告诉她,雁寻千说后日有空,她也懒得写回帖,干脆让李嬷嬷跑一趟,去靖王府传话。
李嬷嬷走后,她躺在树荫下看了会儿书,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人睡着的时候能感觉到光线变化,阳光从枝叶缝隙透过,刚好落在她眼皮上,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而有什么东西在扫她的脸,很软,还有些香。
她慢慢睁眼,整个视线被一捧五颜六色的花束占据。
视线上移,沈寄握着花束,弯腰对着她笑。
“呀,表妹醒了。”
夏为仪坐起来,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还没到下值的点呢,你偷溜了?”
沈寄将花交给丫鬟,他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回来必送花。
“今日没在衙门,在外面忙,忙完了就来找表妹了。”
“表哥近日忙什么呢?”
沈寄坐下来,道:“最近倒是太平,三司忙着编纂新的律法,今日我就是去刑部和他们商议了,你不知道,那群老古董有多死板……”
沈寄和她抱怨起来,今日他们商讨的主要是继承权,现有的继承方式是嫡长子继承制,不仅女子得不到财产,连家中的其他儿子也得不到,只能依附于嫡长子。
因为有太多人抱怨这样不公平,且不利于皇权集中,所以三司决定重新商讨。
宗法制的存在,以及大部分人家都是结两姓之好,门当户对,均分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寄提出将嫡长子继承的一部分财产拿出来分给其余子女,既保证了嫡长子的利益,也不至于让其他人只能完全依附长房。
但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家里的天之骄子,享受了权益的人当然不会支持有损他们利益的事。
“你不知道那群老东西有多气人,说女子的嫁妆就相当于分到家产的一部分了,其余儿子成婚时也给了银钱,且日后无论前途如何,长房也会养着一家子……”
夏为仪静静听他说着,倒也没提意见。
每个时代有自己维护稳定的制度,要改变自然要潜移默化的来。
各家族的资源高度集中在嫡长子身上,自然也只能嫡长子挑大梁,继承家产也就说得过去。
但凡有不是嫡长子继承的,一般都是嫡长子太废物,堆资源都堆不起来,或者家中有别的脱颖而出的孩子。
所以在古代,要想分家产,必须要有足够的本事,给人看到价值,不然就算律法摆在那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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