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文双眼微闭,“继续。”
“如果一个人对某个物品用的越多,这种感应纽带就会越强,”克尔苏加德说,“因此一个物品被使用的次数足够多,或者被人为的强行附加感应场,那么就可以在其上施展强大的心灵感应术了。所以......您确实用了思维读取,但是读取的不是我现在的思维——而是我放在背包里的日记本。您用这个日记本还原了我当时的想法。”
“终于回答对了,而且还是建立在几个人合作的基础上。”艾格文叹了口气,仿佛在慨叹朽木不可雕也。
“难怪提瑞斯法议会总想着赶紧换一个守护者。”罗宁用尽可能小的声音嘀咕道。如果我是议会的一员,他想,我也忍不了这种守护者。
“所以那帮家伙还派了不少的法师来对付我,但全部都被我打败了。不过我可没杀他们,还让议会把这些狼狈不堪的家伙们领了回去,叫他们多练练再来。”艾格文“听”到了罗宁内心的想法,但她对这种抱怨毫不在意,只是扬起眉头,“你们的历史书上肯定不是这么写的吧。”
“历史书确实不是这样写的,尊敬的麦格娜。”费利克斯说,“因为据我所知,实际上您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幸存下来。您杀死过一个叫做塔尔森的法师,此外——”
“那是他咎由自取!”艾格文大吼道,“他根本就掌握不了黑檀之寒的力量!小屁孩,要是你胆敢继续这样,我就——”
“此外您也并不是总能轻松获胜,有一名叫做莱斯·沙尔的战斗法师就曾一度将您逼入绝境。”费利克斯有条不紊地说,“您以为您可以轻松地处理掉这个麻烦,但您却发现自己的魔法对他的武器毫无作用,最后不得不——”
“那是因为他的武器!”艾格文恼羞成怒,她甚至有点不敢大声说出“天启”的名字。“那把邪恶的武器蕴含着无比强大的能量,还好我已经把它藏到了一个绝对安全、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的地方。
我很确定,它再也无法危害到这个世界——”
“是吗?”费利克斯非常平静、非常诚恳地问道,但是这种诚恳的态度反而进一步激怒了艾格文,前守护者似乎已经在酝酿好了一个法术,随时可以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变成绵羊。
他故意的。
根据此前吉安娜和艾格文的对话,但凡眼睛不瞎的人都能意识到,过去几十年所发生的事情带给艾格文的打击太大了,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了法师,后悔当了守护者,后悔引诱聂拉斯并生了孩子。
心灰意冷的艾格文打算在复活儿子之后就跑到尘泥沼泽去隐居,再也不过问世事——那怎么能行呢?
艾格文女士连一千岁都还没满,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离职退休呢?那是联盟的巨大损失。
迪菲亚兄弟会的副会长希望她老有所为,继续发光发热,让联盟/艾泽拉斯再次伟大(MakeAlliace/AzerothGreatAgai!)
对于一个深度抑郁、想要出世隐居乃至自杀的人来说,试图让他/她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实际上,统计学显示,这样做对方往往会抑郁得更深,因为对他/她而言,所谓“美好的旧时光”往往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有可能恰好是抑郁的根本原因。
就和活了一万多岁仍然太年轻,太简单,还需要瓦里安·乌瑞恩一个四十岁的人类来教导耐心的泰兰德·语风女士一样,尽管麦格娜·艾格文的实力非常强大,但她的心理却仍然很天真,这一点是每一个操盘手都不能不慎重考虑和妥善利用的。
“但据我所知,暮色森林的居民中流传着‘黑骑士’的传说。这些骑士的首领手持不详起源之剑,有人说他们骑着白马,更多的人则说他们骑着双眼燃烧着火焰的黑色战马。这些黑骑士所到之处,灾祸如影随形。庄稼枯萎,疾病蔓延。无辜的人突然死去。为此,这个骑士被冠以许多称谓:战争、死亡、饥荒和瘟疫。”
费利克斯把暮色森林居民的传说添油加醋地又描述了一遍,然后正如他所料,愤怒和惊恐,这两种神色同时在前守护者的脸颊上出现。
几百年前,就是因为暴风王国境内到处都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她才决定挺身而出,将南大陆从这把恶魔锻造的魔剑中拯救出来。
而现在这个传说又出现了,居然和几百年前丝毫不差。
“这不可能是真的!”艾格文厉声说,竭力地掩饰着她内心的不安,“我明明已经——你——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我——我以为肯瑞托那帮废物绝对不敢在历史书上提到黑檀之寒和那把剑的故事。”
“暴风城图书馆,那里提到了黑檀之寒和天启的故事。不过很可惜那座图书馆已经在兽人入侵中被毁掉了。现在重建的图书馆空有富丽堂皇的建筑,里面却根本没有多少有价值的藏书。”费利克斯摆摆手,“不过尊敬的麦格娜,现在有证据似乎表明这些所谓‘黑骑士’的老巢就在卡拉赞高塔的附近。看来您用结界把这座塔保护得太好了,在很大程度上切断了内外的联系,以至于连附近地下墓穴的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您就这样任由住在地下墓穴的黑骑士挥舞着天启在暮色森林附近肆虐,然后让夜色镇那些缺乏训练、缺乏光铸武器的民兵去和他们艰难地战斗。干得好。”
这个无知的小屁孩真该死,他怎么敢这么来揭露她的伤疤!?不给他们露两手,他们还真以为任期最长的守护者是浪得虚名了!
“跟我到仓库里来。”艾格文命令道。她决定要运用过去的回响,好好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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