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大鹏刚好把最后一个空可乐罐塞进垃圾桶。
张远一身笔挺的制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肩章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锐利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张叔叔好!\"大鹏一个箭步上前,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一脸殷勤。
张远微微颔首,转向我时,严肃的面容稍稍缓和:\"李大师,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没见了。\"我放下茶杯,示意他入座。实木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张远端正地坐下,后背挺得笔直,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
大鹏站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眼神不断在张远和紫琳之间游移。紫琳抿嘴轻笑,熟练地沏了杯热茶递过去:\"叔叔,这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张远接过茶杯,沉吟片刻,目光灼灼地望向我:\"其实...上个月就想请李大师帮忙看看,但当时您还在休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情况紧急,听说您醒了,只好冒昧登门。\"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在他对面坐下。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投下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都是自己人,\"我将茶杯轻轻放在光影交界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张远深深叹了口气,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中的茶叶在微微颤动。\"最近西江市不太平,\"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新建了一座大厦接连发生离奇命案,已经死了七个人了。\"
\"不会是前面那个拾林大厦吧?\"大鹏突然插嘴,话一出口就意识到失礼,赶紧捂住嘴,眼神飘忽地看向我。
张远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般射向大鹏:\"这事已经全面封锁,你怎么会知道?\"
大鹏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我这边靠了靠,突然又一拍大腿:\"看吧云哥!我就说那地方不对劲!\"
他转向张远,压低声音道:\"张叔,不瞒您说,昨晚我和云哥散步经过那里时,我就觉得后脊梁发凉...\"
我轻咳一声打断了大鹏的话,\"具体说说情况吧。\"我向前倾了倾身子,茶水的热气在我们之间缭绕,\"从第一个案子开始。\"
张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凝重地开始叙述。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他放下茶杯,\"人民广场旁那座新落成的大厦刚开始封顶,各装修队陆续进场施工。第一天,一楼的一名电工在作业时突然倒地身亡,初步调查认定为意外事故,保险公司很快完成了理赔。\"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但第二天下午,二楼一名油漆工以几乎相同的方式离世。接到报案后,我们立即派人勘察,这才发现事有蹊跷——\"张远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两名死者都保持着诡异的微笑,尸检却显示既无外伤,也无药物中毒迹象。\"
\"第三天,同样的悲剧在三楼重演。\"他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当即叫停了大厦所有施工,封锁了现场。可第四天...\"张远的声音微微发颤,\"一名执勤保安莫名死在了四楼。最离奇的是,监控显示他根本没进过大厦,值班记录也证实他当时应该在室外巡逻。\"
\"那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我追问道。
张远长叹一声:\"直到一周后,陆续有家属报案称亲人失踪。我梳理案件时发现,这些失踪者都曾与大厦有过交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联想到之前'一天一层楼'的死亡规律,我带人彻底搜查了大厦...\"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结果在四楼到七楼,每层都找到了一具面带微笑的尸体。\"
张远说到这里,脸色微微发白,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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